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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桦甸·我心中的乡愁征文】雪漫金城

时间:2021-12-11 13:24:26 来源:桦甸市融媒体中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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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漫金城


文/滕燕

图片:赵延斌

金城的初雪,跟着立冬的节气漫天而落。

文化广场的地砖铺了薄薄一层雪。有清晰的脚印,踏出湿黑的印子,来来去去、各奔东西。后来者,在雪色里沥去生活的嘈杂,头脑清晰地产生一些遐想,猜测留下印迹的人,长着怎样的眉眼,有着怎样的家庭,过着怎样的日子。无论男女老少,富贵贫穷,走过初雪的一刻心情应该是快乐的,背影也会带出朦胧的诗意。

图片:赵延斌

那一行轻倩的,该是个娇柔的青年女子,吃过母亲做的早餐,去上班。在温暖的教室,教孩子们识字,弹琴;或者坐在整洁的办公室打一份文件。她有清澈的眼,恬静的笑,灵巧的手,还有一份细水长流的爱情,在阳光下的某个拐角,等她。

那一行沉稳的,该是个端庄妇人,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,笃定地走一条和顺的路。她有事业稳定的老公,学习刻苦的孩子,宽敞明亮的房间,四季茂盛的植物。喜欢读书,眉目间散发出清秀之气,哦,也许乳名与花朵有关吧,有人叫一声——“梅”,蓦然回首,笑意漾在眼窝,想来叫梅的女子总是聪敏善感的。

那一行迟缓的,定是个老妇。早早起床,煮一锅粥,一个人坐在桌边,慢慢喝。八宝粥,熬了两三个时辰,的确是粘稠的。要是老头子在,一定喝上两大碗。年轻时她是泼辣的,干起工作风风火火,做起事大刀阔斧。给女儿梳漂亮的麻花辫,帮儿子叠小巧的纸船,用一块木头洗衣板搓洗全家人的衣服,山坡上扛过木头,夜路上打过流氓。但现在风头不再了。褪去光华,脚步趔趄,她变得畏缩,琐碎,说起从前,孩子们都躲得老远。

吃过早餐,老妇把自己包裹严实了,穿过大街,用老年卡和年轻人挤公交车,到新开的超市在寒风里排队。队伍长长的,一个挨着一个,都是差不多年纪的老年人。她总觉得自己是独特的,那些人身材臃肿,粗俗邋遢,但她还是站在她们中间。在琐碎的唠叨中,队伍逐渐缩短,幸运的话,大半天下来能领到一些鸡蛋或是买些特价菜。午后,活动活动酸疼的骨头,去某个保健品试用点做免费理疗。她们比节气更早预知冷暖,雪的来与不来,薄与厚,雪中打闹的乐趣被忽略在生命的寒冬以外。

凌乱的脚印也会让人想起另外一些女人,雪地上已追踪不到她们的足迹。是的,她们很老了,满头霜花,褶皱横生,孤寂里枯坐,炉火旁打盹,腰弯背驼,行动迟钝,她们不能再走进一场雪里了。看到她们,特别容易想起刘亮程写过的句子:“落在一个人一生的雪,我们不能全部看见。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,孤独地过冬。”

此刻,穿过落雪,到某个老奶奶身边坐坐,在夜色降临之前,攥紧她冰冷的手,听一段即将沉睡在光阴那头的故事,也是一件有温度的事吧。

图片:赵延斌

雪一直下。人民路南段折向新安大街,一直往前,穿过街市,东崴子以东,世界变了模样。漫天雪雾,楼群不见了,山影不见了,地上的路也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消失了,偶尔有一辆车慢慢滑过,很快消失在雪雾里,留下飞沫一样的雪粒在地上乱转。积雪上一行脚印,大约有人刚刚走过,脚窝清晰凹陷,雪来不及全部掩盖。步子是有力量的,不是散漫地行走,而是在赶路。一个男人在赶路。他是怎样的男人呢?青年?中年?老年?这样的急促,许是一个乡村男子,正值壮年,脸上有汗,肩上有生活的担子,腿上有劲,心中有责任和爱。

图片:赵延斌

雪继续落着。落在身畔、屋宇、街市;落在人民路、金城路、渤海路;落在东山、西山、肇大鸡山;落在辉发湖、辉发河、松花江;落在万物之上,落在努力生活的人们心中。雪路漫漫,在同一座城市,在生活的这端和那端,无数有温度的灵魂在不同的时间为了各自的目标,孑孓独行。有幸同行的,或许是恋人、爱人、亲人,或许只是两个永无交集的陌生人留下的生命轨迹,一个在前,一个在后。

图片:赵延斌

雪漫金城,春生冬日。每个人都在四季轮回的故事里,演绎自己的人生。


吉林银行 | “桦甸·我心中的乡愁”主题征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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审核:迟学鹏

编辑:吴鸿宇

责编:谢郑阳

监制:曹铁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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